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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刚经》要义论

发布时间:2023-06-16 17:42:32作者:心经问答网

  《金刚经》要义论

  衍生

  闽南佛学

  《金刚般若波罗密经》是经的全名,由姚秦时代的三藏法师鸠摩罗什所译,系《大品般若》六百卷中第五百七十七卷。般若经流传在中国古代最初是在汉灵帝时,由天竺竺佛朔月支人支楼迦谶所译的《道行经》为弘传之始。汉译《般若经》共744卷,故佛说般若较其它经时间多。

  般若是梵语,汉译为智慧,在五种不翻中是尊重不翻。那么般若究竟是什么呢?佛说:“般若是出生诸佛之母。”所以一切经典以她为根本,不明白般若就无从了解佛所说的一切法。佛陀体悟了无限宇宙的真相,所以能自在说法,如瓶泻水,滔滔不绝,智源无尽。然而般若又是不可用语言文字及思想表达的,她离相绝言,真实无虚,如宝莲而微妙香洁,垢秽邪恶莫能接近,或形容她如虚空能容万物而无所障碍。作为空王,为一大事因缘出现于世,令一切众生入佛之知见。本经就是佛陀用般若生慧思想来阐述一切法空无自性,不过随缘应现而已,以扫荡一切情见,从而论证实相无相的金刚般若空理。下面就经文主要意义加以论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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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经《序分》说法因缘是描写佛陀在食时搭衣持钵与常随弟子步行入舍卫城次第乞食,然后回祗园精舍膳毕,洗足已,结跏跌坐的日常生活小事。小事为什么说得那样详细呢?因为佛的境界就在这里,日常生活就是佛陀的涅梨境界,连举首投足乃至一切举止言谈无非是佛陀般若妙慧的运用。所以佛陀的举止端肃之仪态能使人肃然起敬,步行的风度是那样的庄重,气质是那样富有魅力。可以说“仰之弥高,钻之弥坚”,所以能摄取一切众生而甘愿五体投地的慕拜。

  如来示范的日常生活正是如来“纯一直心不动道场”的境界,其中也是戒、定、慧三无漏学的体现。如说佛的过午不食是戒,跌坐是定,般若观是慧,所以如来的三无漏学在行、住、坐、卧中,具足三千威仪、八万细行,岂不闻说:“那伽常在定,无有不定时”正是如来在日常生活中无住涅槃的境界。

  在如来的示范中,我们从中体悟;道在日常生活中。日常生活虽不是道,但悟道却不能离开日常生活,若众生开发了本有的金刚般若智慧,就能在一切事相上见道,在一切处坐道场。《楞严经》说;“于一毫端现宝王刹,坐微尘里转大*轮。”正说明道的普遍意义。只要你通达了性空的原理,离开一切相的分别执著,那么二六时中都在道中。就好象禅宗古德说:“终日吃饭未曾咬着一粒米,终日穿衣未挂一茎丝,终日说法不曾道着一个字。”或从外界来说,当别人赞叹你的时候,你不会因为赞叹而欢欣不已,心生妄情,当别人来毁谤你的时候,你也不因别人的毁谤而愤怒不已,失去心理平衡,动起无明火。知法因缘生,自性本空寂,具足无量功德,为什么不行道,而妄生情节呢?能有这样的认识,就是般若的观智。所以六祖说:“道由心悟,届在坐也。”他的弟子怀让也说:“磨砖岂得成镜耶!坐禅岂得作佛耶?”都说明般若是普遍的真理,活泼泼的,应该在动中求不动,这样才是禅定的智慧力。所以六祖又说:不离见闻缘,超然登佛地。”就是对道在日常生活中所下的结论。所以,如果我们离开了般若的指导,在现实生活中失去理性,随境生心,就是迷惑颠倒,不知我即佛,佛即是众生了。

  缘起性空是整个般若系统的核心思想,也是整个佛教教义的中心。佛法性空的观点是建立在缘起的事相上的,离开了缘起的事相来谈论性空的道理无有是处。那么佛教是如何阐明性空缘起、缘起性空的道理呢?

  根据佛教缘起的定义是:“此有故彼有,此生故彼生。此无故彼无,此灭故彼灭。”这是说明事物彼此存在着因待关系。佛教的性空观点是建立在缘起的事相上的,把缘起的事物看成是有生有灭的法,即一种虚妄的幻生幻灭的现象,没有自性、独存性、不变性,故说缘起的事相是性空。《大智度论》说:性空者,诸法性常空,假来相续故,似若不空。譬如水性自冷,假火故热,止火停人,水则还冷。诸法众缘和合故有,如水得火成热。众缘若少若无,则无有法,如大火灭汤冷……。复次性名自有,不待因缘,若待因缘则是作法,不名为性,诸法中皆无性。何以故?一切有为法,皆从因缘生,因缘生则是作法,若不从因缘和合则是无法。如是一切诸法性不可得故名为性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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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佛教中所破的性:是指诸法中固有的,一成不变的自性,自性不待因缘而有,本自常存,然而自性空的道理从缘起的法显现,离开了缘起的事物,便无一法成立。如桌子一法的产生,在要论说之前先说桌子是运用木头,经过木匠的加工制作,并配合使用各种工具钉等材料,才构成桌子一法,如果离开了木头、木匠、工具及材料等因缘条件,桌子一法无从成立。所以根据上述的道理,知道桌子一法是缘起性空,无自性。同时也因桌子本身所表现的坏灭现相,才说有生灭的存在。在缘起的的事相上似乎有迹可寻,而在无自性空的观慧上是了无踪迹的。比如:雁过寒潭,潭不留影,花含镜内,镜无心。”也是说明缘起性空的道理。那么根据缘起性空的道理来说,所谓桌子,即非桌子,是名桌子。也就是先将桌子看成是议论观察的对象,再透过桌子缘起的事相。了知桌子因缘和合而成,并无自性可得,所以对桌子下一个定义说它非桌子。但无自性空之说并不等于离开桌子的假相,而是根据缘起的假相而施设说世出世法一切宛然存在,所以在性空的慧观上随缘说是桌子。

  《经》中佛陀多以三句论式阐述金刚般若性空的思想体系,以荡涤一切法尘。《经》说:“庄严佛土者,即非庄严,是名庄严。”又说:“佛说波罗密,即非波罗密,是名波罗密。”等等这些三句论说,都是说明有为、无为一切法皆缘起性空。既然一切法都是虚幻不实的,性自本空,为什么佛还要说法呢?佛陀觉悟到这个人性,这个宇宙间的事事物物都是苦、空、无常、无我,于是就舍离了这些颠倒不实在的苦闷源泉的东西,而在精神界上另外开辟一个现实美满的新天地,享受其真常、真乐、真我、真净的境界,常在真理中讨论生活。因为他觉得世间实在没有绝对快乐的东西,而颠倒的众生安自认苦为乐。万物都从因缘所生,缘生性空,本无实在,而众生却认为实在,妄起争执。事物都是时时在新陈代谢,递嬗变化着生灭不已,而众生却认为它是常住不坏的。世间事物中,委实找不出有一个真正主宰的我体,而众生却执着我这个业缘总和的身体有个实我,由此便起种种贪爱,沉论欲海,痛苦呻吟,不得自在,这原属极大的愚痴无明所造成的!不知自性般若空慧离一切相,无所挂碍,等同虚空,所以佛陀悲智双运,假籍文字,立种种法,开示劝导。如佛随机为众生所说的五蕴、十二处、十八界、四谛、十二缘起等法,都是如来的方便之说,目的是为了使众生返妄归真,悟入诸法性空,用金刚智慧的力量来冲破无明的黑暗,从而截断苦海的底源。

  无为法是建立在有为法上的,离开了有为法,无为法也不能成立。所以六祖说:“佛法在世间,不离世间觉。离世觅菩提,恰如求兔角。”根据这种原理,我们认识到:“佛说所谓佛法,即非佛法,是名佛法。”从般若性空的观点来说:如果你认为如来有所说法,则听者有所取,有取就有意识分别,心行生灭法,与自性空相违,就不能体悟诸法空性。因为诸法空性非有非无,非有故非法,非无故非非法,如果离开了有、无二之见,怎么还有法可说、可取呢?《维摩经》说:“法常寂然灭诸相故。”所以佛说如来无说法。如果认为如来有法说,即同谤佛。为什么这样说呢?难道五蕴、十二处、十八界等法不是佛所说的法吗?要知道,所谓说你谤佛,是针对众生的迷情妄执说的,因为他还没有明白佛说金刚般若性空的道理。倘若众生明白了佛所说的般若性空的道理,即了解了本经的奥旨,就自然破除我法二执。佛为什么说没有说法呢?因为佛所说的一切法,犹如“黄叶为金止小儿啼”。而诸法的实相是不可说的。诸法实相非相性空虽不可说,然而性空缘起的事相是客观存在的,这里所说的性空并非外人所认为的断灭空,而是空中妙有。那么当明白了缘起性空的道理之后,用金刚般若的慧观,一切法又都是佛法了。如说: “山河及大地,全露法王身。”乃至于花红柳绿,万象历历,而本来空寂,非空而空,是为真空。梦幻泡沫之字宙,凡物均无定相,而荻芦枫霜,秋光满月,非有而有,是为妙有,都是诸法无实无虚,缘起性空的道理。当你二空智现前的时候,又能理解如来说:“一切法皆是佛法”的道理。

  布施有:财施、法施、无畏施。布施居六度的第一度。菩萨有广大心愿,能成就布施的波罗密,布施波罗密是在般若性空的指导下,实行无所住的布施,能广利益一切众生,所以布施波罗密摄尽其余五度。

  《金刚经》说:“菩萨于法,应无所住行于布施,所谓不住色布施,不住声、香、味、触、法布施。须菩提,菩萨应如是布施,不住于相。”菩萨为什么能无所住而布施呢?经中的奥旨在于离相,不知在一切法上离我、人、众生、寿者相就不知经义。菩萨离我、法二执,所以菩萨能不住于法布施,即不住在色、香等六尘法中。菩萨知诸法因缘生,佛说即是空,既然空了,还有什么可以贪爱而耽着的呢?就这样,不着六尘法中,不在六尘法上起妄想颠倒的贪、嗔、痴心,那么反过来说,六尘法当体也就是清净的妙法了。菩萨知法到了这种程度,任运般若空智,荡除一切执障,即于六尘法中,洞察诸法空性的缘起真理,所以能于诸法不生住执。然而法虽性空,而不无缸相,所以仍于幻有法中,广行布施。故说:“不住色布施”乃至不住声香味触法布施。对于布施一法是如此做法,其他的持戒、忍辱等五度一切功德善事也这样做,便心无所住,不落执障。

  无所住的布施,也就是菩萨布施的三轮体空。对施者、受者、及所施的物质,一切空无所住,远离自性见的妄执,为大慈悲心所驱策,想把众生拔出生死的苦海,烦恼的樊笼,实行六度的布施波罗密,所以能令广大众生得到真实的利益。没有般若为指导的布施,不名布施波罗密。布施波罗密功德等同法界,不可思量。相反,若存自性见的住相布施,或布施是为了求现世的富贵、长寿或来世的生天福,这些有相布施,功德都是有限量的。如昔日槃武帝初问达摩祖师:“我自学佛以来,修桥铺路,造寺度僧,作诸善事,究有多少功德?”师答:“并无功德!”帝问:“如何并无功德?”师云:“净智妙圆,体自空寂,如此功德,不以世求!”正因帝心贪着功德,不知法要。功德在法身中,不在修福,故说没有功德。住相布施,功德就不能超越所住的范围,功德就有限量了。所以菩萨无住的布施波罗密等同虚空,能广利益一切众生。

  菩萨大悲心愿行六度万行,度无量无数众生,为什么佛要说实无众生灭度?《经》说:“须菩提!若菩萨有我相、人相、众生相、寿者相,即非菩萨。”佛陀的言教还清楚地告诉我们:说无众生灭度是撇开缘起的事相从诸法性空的道理上说的。如果菩萨有我相、人相、众生相、寿者相,就不能担当度众生的任务。然而菩萨之所以称为菩萨,已能在度众生中降服其心,远离四相,以平等空性任运而起度无量众生,所以说灭度一切众生,不见有一众生为我所度。依性空说,佛和众生,其性本来平等,烦恼和菩提不二,生死和涅槃一如。所谓“平等真法界,佛不度众生。”哪里可以执有众生为我所度呢?若觉有众生为我所度,即是凡夫迷惑的自性见。再说:一切法的法性空寂,哪里存在什么佛和众生呢?经说:“离一切相,则名诸佛。”就是阐述性空离相见法身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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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说,菩萨净化情爱,不以自己、家庭、同族、一国的利益,行无缘大慈,同体大悲之行,是菩萨善能降服其心,对一切无所取著,也没有所得。然而在般若空性上,不妨建水月般的道场,作空花样的佛事。菩萨度无量众生入无余涅槃是不舍,知性空而说实无众生可度是不取,不舍不取就是菩萨金刚般若的任运。因此可以这样说:菩萨度众生就是一切众生自度,一切众生自度,也就是菩萨自度。如《摄论》说:“如空印空,似水含水。”不违法性,真实圆融,福慧双修。如是菩萨悲智双运是行佛所行,证佛所证,正显本经是为大乘、最上乘者说。正如《华严经》说:一切众生而为树根,诸佛菩萨而为华果,以大悲心饶益众生,则能成就诸佛菩萨智慧华果。”正是阐述大乘菩萨的入世思想。

  须菩提是佛十大弟子中解空第一,善知空性,《经》中是以佛和须菩提师资酬唱的方式,深入浅出地来阐明金刚般若性空的道理。在对四果修证的问题上,佛问;“须菩提,于意云何?须陀洹能作是念,我得须陀洹果不?须菩提言:不也世尊。何以故?须陀洹名为入流,而无所入,不入色、声、香,味、触、法是名须陀洹。”说明入圣人之流的须陀洹果对色等六尘断除见惑,离四相,对所断所证无所得,故说须陀洹果。如果对所断所证认为有所得,就不名须陀洹了。其他三果也是同样对所断的见惑所证的离相都不可得,才名斯陀含、阿那含、阿罗汉。相反,若认为有得,就不名斯陀含、阿那含、阿罗汉果了。

  《经》说:“一切贤圣皆以无为法而有差别。”这如何认识呢?因为修学无为法可以断除众生的烦恼,那么一切凡夫和贤圣所有差别,全在无为法中证悟称度的浅深而发生的。证悟浅的是贤人,证悟深的是圣人。贤圣有大小乘之分。大乘以信、住、行,向菩萨为贤位,以初地以上菩萨为圣位,小乘以外凡的五停心,别相念,总相念和内凡的暖、顶、忍、世第一共为七贤位,以初果至四果为圣名。然而,这贤圣差别的焦点,即在于无为法,而这无为法是为十方的诸锦所同证的。同时为度众生的缘故,也为十方诸佛所同说,即在这所说的大乘、小乘,以及凡夫的根性利钝和悟证的浅深,所以就于同一的无为法中发生差别了。如大乘人依此无为法修行,得二空般若智,除二种执障,断二种生死证菩提涅槃;而小乘人依此无为法修行就不然,只破我执的烦恼障,未破法执的所知障,只断分段生死,未断变易生死,只得无余涅槃,未得无住涅槃。这是于所证理上和大乘有所差别。

  破一分无明,证一分法身。’无为法就有差别,但从诸佛所证的无为法来说是不存在差别的,佛陀为了说明这个道理,介绍自己在因地之所以得菩提,是因为“我于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实无所得,若有所得,然灯佛则不与我授记。”又说:“是法平等,无有高下,是名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这都是说明无所得无为法就无差别。同样,法无高下,也是说明在平等空性慧照下,无为法无差别的境界。若认为法有高下,有阿耨菩提可得,就是虚妄分别,就不是究竟离相的无为法。而佛得平等性智,具五眼,看待一切众生’与佛平等,无差别,就是宇宙万物,山河大地,有色的相,无色的心相,乃至法界一切平等。于一切法上离四相,平等法性中不立知见,无一物,也无众生也无佛。 “大干沙界海中沤,一切圣贤如电拂”。合法性如虚空,故说佛不得菩提,众生亦不失菩提。如果认为有少法可证可取,即是众生迷惑的自性见。

  《经》说:“如来者无所从来,亦无所去,故名如来。”又说: “以实无有法得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是故然灯佛与我授记……如来所得法,此法无实无虚。”都是说明般若性空,横遍十方,竖穷三际,如虚空于一切不可得。然而随缘应现,如空中花、水中月,如幻如化。故说:“报化非真佛,亦非说法者。”唯有无相的法身,法身于一切无所得正显毕竟空理。所以菩提之法性宛然,不著相求,不从他得,佛也不得菩提,众牛亦不失菩提,菩提无所得,所以菩萨乐发无所得心。如菩萨乐行六度而无所住,离开六度的所取相。如《心经》说:“无智亦无得。”远离虚妄分别,无有希求,住法性空理。如昔日印度毗耶城中有个维摩居士生病,文殊菩萨和大众一起去问疾,于是维摩就向他方的灯王佛,借来四万八千法座,诸菩萨看见法座,一下就坐上了。而声闻人于法有所得,而不能登上法座。又如:昔日灵山会上,世尊拈花示众,迦叶尊者默契微笑,而得佛心印。还有:二祖在觅心了不可得的时候,因而得达摩安心,这都说明菩提无所得而得,无所得就是法性空。所以佛说:“以实无有法得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是故然灯佛与我授记。”

  菩萨善解诸法实相义,于法不落空有二边,正示中道,所谓一色一香无非中道。又说郁郁黄花无非般若,青青翠竹皆是法身。《解深密经·分别瑜伽品》说:“我说识所缘,唯识所现故……此中无有少法能见少法,然而此心如是生时,即有如是影像显现。”都是阐明缘起性空的奥义,无非真空不碍妙有。所以菩萨在行六度、四摄时无所住,以无所得心得菩提,才契合般若性空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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