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佛顶首楞严经浅释》92
阿难!吾今为汝,以此二事,进退合明。
【编按】从经文:“阿难!吾今为汝,以此二事进退合明……俱是无始见妄所生”,融入一九七四年补讲。
阿难!吾今为汝,以此二事,进退合明:佛恐怕阿难不注意,所以又叫一声,阿难!你既然不明白这个见精的道理,我现在“以此二事”,两种什么事?一种是眼睛有病和见着灯上有影像;另一种就是一个国里边同见种种的恶缘,另外一个国就不见。也就是拿同分妄见和别业妄见这两种的道理,或者进、或者退,来互相比对、互相形容,把这两种事的因缘来告诉你,你就会明白了。
“进”,说这样的道理多一点;“退”,说那样的道理少一点;就这么样子来回说,来把道理说明白,这叫“进退合明”。那么怎么样进,怎么样退?在后边的经文上有讲到。
阿难!如彼众生别业妄见,瞩灯光中所现圆影;虽现似境,终彼见者,目眚所成。眚即见劳,非色所造;然见眚者,终无见咎。
阿难!如彼众生,别业妄见,瞩灯光中所现圆影:佛说完了前边的道理,又叫:阿难!就好像我方才说的那一类眼睛生红翳子的众生,他因为自己特别的这种业,产生了妄见,所以他看灯光的时候,这个灯光外边就有五色重叠的圆影现出来。所以他单独见的这个景象,这个境界是不真实的。
虽现似境,终彼见者,目眚所成:虽然他看见这个灯上有圆影,好像有这个境界,可是并不是真有。你究竟一研究这个道理的话,结果是见圆影那个人,他因为眼睛有病所成就的。这并不是他的“见”有圆影,而是眼睛有毛病,就有了圆影。
眚即见劳,非色所造;然见眚者,终无见咎:眼睛上有毛病,所以在“见”上就发生了一种妄见,这种妄见就叫“见劳”。这种见劳相,不是外边真有这个境界,真有这个色相所造成的。然而见到这个灯光上有圆影的人,是眼睛有了毛病,终究不是他见性有了毛病。
这不是由那个灯光,造成它有这个圆影;那么这里边的理,你也可以说:有那个灯光,它才现出这有五色重叠的圆影来。为什么?如果没有那个灯光的话,它也就没有这个圆影了。在帐幕上、屏帐上、几筵上,为什么没有圆影呢?这也可以说是“有灯才有圆影”。可是这个灯,并不是造出这圆影的一个东西。根本上,有圆影,还是因为眼睛上有毛病。所以你不能归咎于灯,不能说圆影是因为这灯有的,它不是灯的色尘所造出来的。
例汝今日,以目观见山河国土,及诸众生,皆是无始见病所成。
例汝今日,以目观见山河国土,及诸众生,皆是无始见病所成:“例”,是比方。比方你今天,以眼睛来观看这种种的山河大地、房廊屋舍、一切的国土,和一切众生。你所看见的这种境界,都是在无始劫以来,由无明的见病所成就的!因为你有这种妄想,而成就了你的妄见,以致所看见的境界,也都是一种虚妄。所以说,一切境界,都是妄想心里现出来的,你就着住到这个境界上了!
那么,虽然是妄想所现的,也是由真心生出来的。你若明白真心了,这些个境界就都没有了;因为你没有明白真心,所以这些境界都有的。好像那个眼睛有病的人,他就看见灯上有圆影,有这五色重叠的光;若眼睛没有红翳子的人,看那个灯,就没有圆影,没有五色重叠的那种样子。
见与见缘,似现前境。元我觉明,见所缘眚,觉见即眚。本觉明心,觉缘非眚。
见与见缘,似现前境:“见与见缘”,头一个“见”字,就是“能见的见分”;第二个“见”字──“见缘”这个“见”,就是“所见的相分”。这个能见的见分和所见的相分,虽“似现前境”,前边就现出一种境界来。可是这种境界,也不一定是真的!
前边所说的,这个人眼睛若有了病,就会见灯光有个圆影;人若有业障,就会见这个国土有种种的不祥。可是在这一个国的人看见,那一个国人就看不见;眼睛有病的人就见着圆影,没有病的人就看不见。以这一个有病的人眼睛见圆影,来譬喻全国的人见着这种种的灾相,这都是“唯业所现”──业障所现出来的。那么众生造业,就要受果报;有眼病,就见圆影。
元我觉明,见所缘眚:这个“觉明”,不是“觉悟那个明”,还是“无明”。这本来是我们每一个人因为无明妄想,而生出这种妄见所缘的境;就好像眼睛有毛病的人,见着那灯光就现出种种的色一样!所以这和我们本来的这种觉性是没有关系的。觉见即眚:既然你明白了这个“见”是眼睛有了毛病,才有这个眚;所以说你“觉”这个“见”,就是一种妄见!
本觉明心,觉缘非眚:本来自己这个本觉的妙明真心,这个能见着“见”的觉性,它没有毛病!
但你那个觉明的心,这还是那一念的“无明”。而我们这个“本觉”,不是有毛病的眼睛;它不是像人眼睛有毛病那个样子,所以这个“觉”,本来它没有毛病的!
这里边的道理,暂时恐怕听了还不会太懂;不过先这么讲过去,到后边那个理讲通了,你就会懂了!
觉所觉眚,觉非眚中。此实见见,云何复名,觉闻知见?
觉所觉眚:这个和前边“见见非见”那个道理是一样的。你那个“真正的觉”,觉悟到好像眼睛有毛病这种的觉,觉非眚中:而你这个觉得眼睛有毛病的真正觉,就不在这个毛病里边,你才能觉得。
就好像我们人在水里边,看不见水;你离开水了,就看见那个水了。离开水能看见水,这就是这个真正的“本觉”;“觉眚”这个“觉”,就好像在水里。你在水里的时候,就看不见那毛病;你出了水之后,才能看见那个水。“觉所觉眚”这个“觉”,就是你明白你那个眚是妄。那你这个“觉”,就不是眚中的妄觉,这不是在有毛病的时候,你能知道;是你离开那个毛病,你才能知道。
此实见见,云何复名,觉闻知见:这个“觉”,就是真正你那个“见”,你“能见到眼睛病”的那个“见”。你怎么又可以说妙觉明性这个“见”,就是“觉闻知见”那个“见”呢?“觉闻知见”那个“见”,不是这个“真见”!你怎么还要在这里边来分别,来找呢?
是故汝今,见我及汝,并诸世间十类众生,皆即见眚,非见眚者。彼见真精,性非眚者,故不名见。
前边说,那一国所有人的同分妄见,和单单一个人的别业妄见,这都是一样的虚妄。是故汝今,见我及汝,并诸世间十类众生:因为前边所说的这个道理,所以阿难你现在看见“我”──佛这个身体,和你自己这个身体,和所有世间这十种类的众生。这个“我”,是世尊自称。众生本来是十二类,现在去掉看不见的“无想”和“无色”,所以是十类的众生。
皆即见眚,非见眚者:这都是别业妄见、同分妄见这种虚妄的毛病;也就是自己这个“妄见”上出了毛病,而不是那个“真见”上边有了毛病;即不是你“本觉明心”这个真正的“见”有了毛病。这是你发生出来这种妄见,所以就看出这些个妄相,在这个“见分”上就生出毛病来。因此,这是你所“能见”的这个“妄见”上有了毛病!
彼见真精,性非眚者,故不名见:那个“能见”的真正见精,它的本性没有毛病的;是那个眼睛有了毛病而见着圆影了──这不是那个真见的本体。因为见性没有毛病,所以也不能叫它“见”!它什么都没有了!
那叫个什么呢,叫个“不见”?也不是!也没有个见,也没有个不见。你说这个地方是讲的什么呢?就是讲的你本有的、真正的那个“见精”。真正的见精,是从什么地方来的呢?就是从我们本有的觉性──本觉,那地方来的。说“本觉”,这也是一个名,根本它连个名都没有的;你给它起出个名字叫“本觉”,又是头上安头了,都是多余的!
阿难!如彼众生同分妄见,例彼妄见别业一人。一病目人,同彼一国,彼见圆影,眚妄所生。此众同分,所见不祥,同见业中,瘴恶所起。俱是无始见妄所生。
阿难:佛又叫一声,阿难啊!我为什么说都是众生妄见所现呢?现在我告诉你。如彼众生同分妄见:好像那一个小洲上边有两个国家,其中就有一个国家的人民一起看见这种种的不祥、种种灾难,这是同分妄见。
例彼妄见别业一人:用众生“同分妄见”这个人多的妄见,和“别业妄见”那一个人少的妄见来比较,道理是一样的。譬如这一国,是一切众生同见这个妄见;这一人有别业,他单单见着这种五色重叠的圆影,这是别业妄见。而这个同分妄见,不是一个人看见,是国家所有的人民,都看见两个太阳、两个月亮,看见彗星、孛星,看见飞流、虹蜺,这种种不祥的情形。
在中国过去,每逢改朝换代,都有这种不祥的事情发生的。在中国古代有一个皇帝(春秋时代的宋景公),那时候就见着这个不吉祥的星星出现了。他问钦天监──就是管天文学的人,说:“这主于什么事情呢?”钦天监告诉皇帝说:“这是最不祥的一个事情,主于国君死亡的。可是我有办法,您可以把这种灾祸转移到宰相身上去!”这个皇帝说:“这不可以的,因为我应该死,怎么可以叫宰相去死呢?这个宰相管理国家大事的,他若死了,不可以的!”
这个钦天监说:“那您不愿意叫宰相替你死,可以叫老百姓替你死,可以转移到老百姓身上去!”这个皇帝说:“民为邦本,老百姓若死了,我这皇帝又有什么意思呢?我做皇帝就是给老百姓做的嘛!没有老百姓,我给谁做皇帝呢?那也不可以!”他也不愿意。
钦天监又说:“那您可以转移到这个岁上。”就是每年每年有一岁,年岁。说是:“您把这个灾难转到岁上,这个年景荒旱、饥馑贫年,这也可以的!”皇帝说:“这样也不可以的!如果转移到这个岁上,也是会把老百姓饿死的。我做皇帝,也不愿意把老百姓都饿死,做这么一个皇帝也没有意思!”
于是钦天监就向皇帝叩头,说:“您真是明君!您有这种种的善心,我知道您一定不会死的了!这虽然凶事,也可以变为吉祥了!”果然,第二天这个凶星就退了,就没有了!
由这一件事看来,虽然说现凶星,也可以化凶为吉,只要我们人存这一念善心;你这一念心转变了,就虽然凶也可以变为吉祥。你不要听我前面说:“现烧香、现念佛,这是来不及了。”事情也可以变化的;我们这个祸福,就在一念间,在一念的转移。
老君说:“夫心起于善,善虽未为,而吉神已随之;或心起于恶,恶虽未为,而凶神已随之。”你这个心或者生一个善念,你这善就算还没有做,这个吉祥的神就来了。神,有善神、吉祥的神,有凶神、恶神,说:“凶神恶煞。”你不要以为神就都是好的。恶神就是专门管报应的,你谁做错事,他就去罚你。善神就拥护做善的人,恶神就是惩罚做恶的人,这各有各的责任。所以这种一念的转移很要紧的。那么这个皇帝他宁可自己去死,不叫宰相替他死,不叫老百姓替他死,也不要这个年景不好;他有这样的善心,所以就逢凶化吉。事情都可以转变的,并不是一定的!
讲到这个地方,我想起以前有个袁了凡。袁了凡本名叫袁学海,是明朝的一个名臣。他最初是一个读书的人,以后他父亲就叫他学医,说:“医生可以济世,又可以活人!”那么他就学医了。学医之后,遇着一个姓孔的老人,这个老人修髯──就是长胡子;修,就是“长”的意思。这个人会相面,又会算卦,一看见他,就对他讲,说:“啊,你应该读书,你是个做官的人啊!”他说:“我因为家里的父亲、母亲愿意我学医。”他说:“你不要学医了,你可以读书。你在某年就中秀才,某年你又中举人,某年某月某日某时你又去做县官。做县官,你吃多少俸禄。然后你到五十四岁八月十四半夜子时,寿终正寝。可惜你一生没有儿子!”你看!他生的日子不算,死的时候都给算出来了!
那么算出,他就读书去了;以后一试验,果然这个命算得灵得不得了,纤毫不错──连头发那么多都不错,连中第几名秀才都给他算出来了。这一灵,你说他怎么样?甚至于书也不读了!做什么呢?就坐这儿等房上往下落面包吃了!中国有一句俗语说:“你坐到炕上,等着房上往下掉馅饼。”馅饼,是饼里边夹上馅子那种饼。这就言其这个人什么也不做,就等着听天命的安排。这也是一种错误!
这个袁了凡那时候就是这样子,什么他也不做了,甚至于书也不读了。他心里想:“我这命中应该得的,我一定会得到。那么我什么也不必学了,什么也不必求了,一定会有的!”他就游山玩水,去各处游游荡荡的,到处去holiday/vacation(度假),什么也都不干!
这样子,一走走到南京栖霞山,听说那地方有位云谷禅师,他就去访这位云谷禅师。云谷禅师就递给他一个蒲团──你们英文叫cushion;它那个蒲团是圆的,我们现在这是方的。这么样子,两个人就打坐;一坐,云谷禅师没有动,袁了凡也没有动,对坐坐了三日。
云谷禅师很惊奇的,说:“哦,你从什么地方来啊?你真是一个特别有道的奇人啊!你为什么坐三天都可以不换腿子,也不动弹?”那时,袁学海就说:“我知道什么事情都是有一定的,所以我也不妄贪了!我就在这儿坐,也不打妄想,就不觉得腿痛了!”你腿痛从什么地方来的?就从你打妄想那儿来的,也就是这部经上所讲的“妄见”,有那个妄见才腿痛;你若没有妄见,你有真见,腿就不痛了。他说因为他没有贪心,什么也不求了,所以就不打妄想,那么坐也就不会摇动。
云谷禅师说:“我以为你是个非常人呢!原来你是个凡夫俗子啊!”这样子一讲,袁学海也不高兴了,说:“你怎么又说我是个凡夫俗子了?”人人都愿意自己争第一、认第一,那么他也就不想认第二;云谷禅师一说他是个凡夫,他就不高兴了。云谷禅师对他就讲:“你如果不是凡夫俗子,你这十几年怎么会被这个命数把你捆得结结实实的?这个运把你绑住了,你一点都没有超出这个命数之外!”
袁了凡就说:“数可逃乎?”数,就是“命运”;可以不被这个命运所限制吗?云谷禅师说:“你是个读书的人,《易经》上说‘趋吉避凶’。如果数不可逃,吉何可趋?凶何可避呢?”由此之后,他就改名叫“袁了凡”,说我不再是凡夫了,我把凡夫已经了了!
以后,他积极地行善积德,果然算命算的都不灵了。算他五十四岁八月十四寿终,到时候他也没有死,一直活到八十多岁。算他命中没有儿子,他又有两个儿子。所以命运不是一定的,吉凶也不是一定的,只要你往好了做,你心一转变,什么都转变了!为什么不吉祥呢?因为心里不吉祥,所以就遇着不吉祥的事情。这也就是证明:这个妄见,有这种妄的因缘;你若见真了,这妄的因缘也没有了!
那么用众生“同分妄见”这个多的妄见,和“别业妄见”那一个人少的妄见来比较,一病目人,同彼一国:这一个眼睛有毛病的人,和那一国的人民都有这种虚妄的见;虽然一个多、一个少,但是道理是一样的。彼见圆影,眚妄所生:那个眼睛有毛病的人见这个圆影,是因为他眼睛生了红翳子,所以就妄见灯上生出五色重叠的圆影。同样的,一切众生见到种种的灾难,也都是有毛病了,才有这些个虚妄境界生出来。
此众同分,所见不祥:那么在同一个小洲里头,有两个国家,这一个国家的人就什么也没看见;那一个国家的人是同分,大家都看见有两个太阳、两个月亮,或者是彗星、孛星等扫帚星,或者有飞流、虹蜺,这种种不吉祥的征兆。
同见业中,瘴恶所起:这是在众同分里头,即同见的这种业里边,由同分妄见所造成的这种瘴恶,因为这种业障、这种恶缘所生出来的。“瘴恶”,也就是这个妄见多了,就积成恶了。
俱是无始见妄所生:那么别业妄见和同分妄见这两种不同的业感,都是由无始劫以来的这种妄见所生的;这是由无明生出这虚妄的见,才有这种的境界。“见妄”,就是妄见。所以我们人若没有妄见,背尘合觉,妄想没有了,就是个真心。为什么我们现在有真心,而不能利用这个真心,不能转物呢?就因为妄想妄见所成就的这种别业妄见和同分妄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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