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女士自从不久前在悟缘大和尚座下皈依三宝以来,身心调柔,感觉良好。这天,她特意把爱犬姗姗带来寺院,想请悟缘大和尚也为其进行三皈加持,好让姗姗尽早转为人身修行。可不曾想姗姗刚被带到悟缘大和尚身边,竟突然四肢抽搐,口吐白沫,白眼直翻,把吴居士给吓坏了:这是怎么啦?悟缘大和尚定定地注视着姗姗,口中念着“阿弥陀佛,阿弥陀佛。”半晌才说:“可怜呀,可怜,这狗前生恶业深重,这是业障现前,把它送出寺院没事了。”吴居士一脸困惑,将信将疑。不可思议的是,刚出寺院门口,姗姗竟忽然恢复了常态,一下子精神欢势起来,吴居士十分奇怪,便让陪她一起来的小保姆待在车里守着姗姗,自己则返回寺内向悟缘大尚问问明白。
正好有多位居士在场,悟缘大和尚观察因缘,作为化世度生的方便,不厌其烦地向大家讲起了姗姗曲折离奇的生命历程。
这话说起来就长了。还要从姗姗的三世以前说起。
十九世纪下半叶,姗姗的前前身是位学者,而且对佛学还有一定的研究。只是发心不纯,见地不正。他只把佛经作为学问研究,不仅缺乏慈悲心,更对佛法修持的戒律不以为然。加之在某佛学杂志上发表过两篇文章,动辄以权威自居,热衷于批评某法师说法有问题,某某出家人行为不如法,某某居士不像学佛的人。有时为了一个佛教名相和别人争得面红耳赤。造下了深重的口业。
当时悟缘大和尚现居士身住世,与姗姗(为表达方便,历世姗姗皆以同名相称)有过交往。曾委婉地提醒姗姗注意口业,姗姗不以为然,他说自己弘法利生,行的是菩萨道,功德不小,这点口业还造成得起。悟缘也不便多劝,以免引发起姗姗的无明嗔心,造更大的身口意业。
上世纪二十年代,作为学者的姗姗去世了,转生后由于前世研读佛经和布施供养之福报,他从小就很聪明,也很努力,后来成长为一位革命作家。他写的小说激昂而不失缠绵,情理交融,生动感人,征服了大量读者,因此一炮打响迅速走红,名利双收。后来爆发了“文化大革命”,姗姗的小说被打成了资产阶级大毒草,主要罪状是其中有较多的爱情描写,当时歌颂爱情被视为资产阶级情调。首次发难推出批判文章的人,正是一位前世被姗姗激烈贬损的居士。那些跟着参加批评斗争和喊打倒口号的人们也正是无量劫以来被姗姗无意中贬损伤害的众生。
福尽祸来姗姗一夜之间变成了反动作家,被打入了另册。接下来便是无休止的挨批斗,吃尽了苦头。银行中的大笔稿费存款也被冻结了。后来被下放发落到东北某地一个某首长倡办的养狗基地。当年时兴把反动权威走资派们关进牛棚,姗姗却受到另类待遇,被关进狗棚。那个亲自遣送他去养狗基地的革命委员会主任还不无揶揄地特别关照,说姗姗是爱情问题专家,应发挥专长,安排他分管狗夫狗妻们的配种工作,和狗们同吃同住同乐。
姗姗在养狗基地受尽非人的凌辱。只有一对好心的青年职工夫妇,同情他的遭遇,暗地里给他一些帮助和安慰,使他体会到人世间还残存着那么一丝温暖。尽管如此,姗姗还是对这个世界心灰意冷,信仰已经崩溃,理想已经破灭,人生了无生趣。在一个大雪纷飞的晚上,姗姗终于寻到一条拴狗的绳子,在狗棚中凄凉地悬梁自尽了。
此时,历史已跨进了七十年代。
姗姗又出生了。东北养狗基地的那对好心夫妇本来对生儿育女已完全失去信心,没想到不知哪件好事做在了点上感动了上苍,年近四十了他们竟意外地得到了一个宝贝女儿。两口子喜晕了头,看到那圈狗的栅栏,一拍大腿,就起名叫姗姗吧。当然他们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这女姗姗就是不久前寻短见的可怜作家,在一念感恩之心的引导下投胎作了他们的儿女。
姗姗倒是真的聪明伶俐,就是有些任性,这也难怪父母的掌上明珠能不由着性儿来?后来读书读到师范中文系,父母问她打算教书么?她说才不呢!我要当作家。父母说当作家不好,容易招祸,当年我们就见一个作家挨整吊死在狗窝里。姗姗说都什么年月了,那倒霉鬼叫生不逢时。
姗姗没说错,她的确赶上了一个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的开放时代,只要你有本事,就可以到世界的任何方位选择任何的活法。大专毕业后,姗姗便汇入南下的洪流,到京都捞世界去了。
二十世纪末的大都市,斑谰迷离,充满机遇,充满挑战也充满诱惑。毕竟是个小地方人,突然闯进一个光怪陆离的大系统,钱是大问题。此时姗姗心中没底,她不知道自己命运里有多少财富,不知道这个世界还欠着自己一笔相当可观的钱财,前生那个倒霉作家的巨额稿费和工资都等着自己享用呐!这一切,姗姗全无所知,再说,宝库何时能打开还得特定的机缘,当下最紧迫地是找到一个赚钱的门路,总住低档旅馆不是长远之计。
姗姗原以为凭自己的才华和文凭可以轻而易举地在京城找到立足之地,然而她太天真了,如今最不缺的就是人才,何况在小地方还算出类拔萃的大专文凭在北京就像菜市场的老白菜一样不值钱。
姗姗的父母此时还没有想到,姗姗不仅不可能有孩子 ,而且连自己的性命也保不住了。她已经患上了那种人们闻之色变的世纪病——艾滋病。当姗姗自己发现这一切时,她彻底地崩溃了。那个书商知道姗姗患病后,竟像躲瘟神一样立即溜之大吉。姗姗想不到老天爷会用这种方式这样报应自己,悔之莫及。没有一个人关心她,同情她,帮助她,每日和她相伴的只有一条宠物狗了,她觉得这个世界的人都这么势力,这么冷漠,她对这个世界的人充满了绝望。除了这条狗以外,她仇恨一切,包括仇恨自己,于是就开始拼命作践自己。
姗姗染上了吸毒恶习,钱很快就花光了,最后终于凄凉地死去。
在生命最后的那些日子里,有一个幻景时常重复地出现在姗姗的眼前,那就是一大群狗在戏耍、交配,姗姗从来没有看到这么多狗,她到死也不明白前世的经历会折射到下一生的脑海里。更不明白此生的作为会把自己拉到何方境地。
姗姗又投生了,在畜生道做了狗,就是今天吴居士带来的这只狗。由于这只狗部分福报还没享完,因此这一生还有人宠爱,享受很好的物质待遇,这些剩余的福报享完后,它将来还会做野狗,癞皮狗······
悟缘大和尚讲完了这条狗的数世因果,在座的几位居士听得触目惊心。有位居士不解地问,不是说诵经念佛有很大功德么?姗姗数世以前是学佛的人,怎么落得这个下场呢?悟缘大和尚说,六道路险,人身难保,诵经念佛必须至诚至信,否则只是积点福报种点善根而已,再说以姗姗所造之恶业,本来应该得地狱铁床铜柱之报,做畜生已经是重业轻报了。
吴居士实在太宠爱这条狗了,听了悟缘大和尚以上的话,难过地落下泪来,她求大和尚无论如何救姗姗一把。悟缘大和尚说今天的事你亲眼看到了,不是我不度她,是她自己业障现前,别人帮不了的,尽管如此,当她宿业报尽还是有机会闻法得度的。
吴居士说,那姗姗的恶业何年何月会报尽呢?
悟缘大和尚说,那也需要很长的时间。首先,姗姗的书要在社会上全部消失,只要在这个地球上有一个图书馆或什么地方藏有一本她的书,她就没机会得度超生。另外,还要等所有人因读她的书受影响而造恶业消尽,她才能遇缘得度超生重新做人。
“如果有人已经造了一些类似的恶业该怎么办呢?”在座有位女士问,她的丈夫是个作家,儿子在读文学系。
悟缘大和尚说,只要还保有人身就有办法,至诚发露忏悔,现身说法,能灭除一切恶业。这枝笔能造大恶业也能造大善业,一个当作家的人如果能用手中的笔弘扬佛法,歌颂公德正义,以真理教育世人,化导社会,则不仅能够消除宿世恶业,而且能积下无量无边的功德。若进而依佛法真实修行,外在功德和内在戒行相应,则有望解脱成佛,永出轮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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